太宗本紀(jì)(下)
四年(630)春正月九日,定襄道行軍總管李靖大破突厥,捕獲隋朝皇后蕭氏以及隋煬帝之孫正道,送到京師。二十七日,武德殿北院火災(zāi)。
二月三日,駕到溫湯。八日,李靖又在陰山大破突厥,頡利可汗輕裝騎馬向遠地逃跑。十日,皇上從溫湯來。十八日,大赦。賜大宴五天。民部尚書戴胄憑本官兼吏部尚書的加官、參議朝政。太常卿蕭王禹為御史大夫,與宰相參議朝政。御史大夫、西河郡公溫彥博為中書令。
三月十五日,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活捉頡利可汗,獻到京師。十九日,尚書右仆射、蔡國公杜如晦去世。二十九日,向太廟報告俘虜了頡利可汗。
夏四月二日,駕到順天門,軍官捉住頡利來獻捷。自此西北蕃邦都請求奉給皇上尊號為“天可汗”,于是皇上降下璽書封立他們的君長。
秋七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皇上對房玄齡、蕭王禹道:“隋文帝是怎么個皇上?”他們對答道:“隋文帝約束自己,使言行符合于禮,勤勞地考慮政事,每一次坐朝,有時直到太陽偏西。五品以上官員,引導(dǎo)他們議論國事評議朝政。宿衛(wèi)的人,傳送飯食來吃。即使他的性格不能體現(xiàn)仁義明察,也是勵精圖治的皇帝。”皇上曰:“你們只得到其一,不知其二。隋文帝的性格很明察然而內(nèi)心不明。內(nèi)心不明那么照耀便有所不通,非常明察則對事物多疑。自己認為是欺負孤兒寡母得到的天下,認為臣下不可信任,事情都自我決斷,即使勞累心神、困苦形體,也不能全部合情合理。朝臣既然知道皇上不信任的意思,也就再不敢直言,宰相及其以下官員,只是秉承意旨罷了。朕意則不是這樣。以天下的廣大,豈可憑一人的思慮獨斷專行?朕正選拔天下之英才,為朝廷工作,委任并責(zé)成人們辦事,各盡其才來使用,這才差不多合于情理。”因而命令有關(guān)部門“:詔令如對時尚不適合,即應(yīng)拿來奏明,不能順承皇上旨意施行。”
八月十四日,詔令三品以上官員穿紫色官服,五品以上穿大紅色官服,六品七品穿綠色官服,八品九品官員穿青色官服;婦人跟從丈夫的顏色穿衣服。二十二日,兵部尚書、代國公李靖為尚書右仆射。
九月八日,命令收埋長城以南的尸骨,仍然令人致以祭祀。二十日,命令從古時以來的英明的君王、圣明的皇帝、賢臣英烈的墳?zāi)共荒芨畈莘拍粒呵镏乱约漓搿?/p>
冬十月一日,駕到隴州,因特殊情況而赦免隴、岐二州,免除賦稅徭役一年。十日,在貴泉谷設(shè)木欄遮攔野獸而打獵。十三日,在魚龍川設(shè)木欄遮攔野獸以打獵,親自射鹿,向大安宮高祖進獻。
十一月三日,從隴州到來。十七日,命令判決罪人不得鞭打脊背,因為“明堂”這個針灸孔穴就在脊背上。兵部尚書侯君集參議朝政。
十二月二十一日,開府儀司三司、淮安王神通去世。二十四日,高昌王麴文泰前來朝見。這年,判決死刑二十九人,刑法幾乎擱置不用。東邊到海,南邊到嶺外,出外都不閉門,來往旅客不帶干糧。
五年(631)春正月十三日,在昆明池大檢閱,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君長都跟從。十六日,皇上親自獻禽鳥到大安宮給高祖。十九日,駕到左藏庫,賜給三品以上官員綢緞,任他們拿多或拿少。二十三日,朝集使請求在泰山筑壇祭天,在梁父山祭地。
二月十九日,封皇弟元裕為鄶王,元名為譙王,靈夔為魏王,元祥為許王,元曉為密王。二十日,封皇子忄音為梁王,貞為漢王,惲為郯王,治為晉王,慎為申王,囂為江王,簡為代王。
夏四月十三日,代王簡去世。用金銀綢緞贖回中原因為隋末戰(zhàn)亂而陷落突厥的男女八萬人,全部歸還給他們的家屬。
六月二十六日,太子少師、新昌縣公李綱去世。
秋八月十七日,派遣使者毀壞高麗所建立的京觀,收集隋人尸骨,祭祀埋葬。二十一日,首次命令天下判決死刑必須三次復(fù)核上奏,在京各有關(guān)部門五次復(fù)核上奏,判決死刑的當(dāng)天,掌管皇帝膳食的官員進蔬食,內(nèi)教坊及太常不奏樂。
九月九日,賜群官在武德殿為祭祀而舉行射禮。
冬十月,右衛(wèi)大將軍、順州都督、北平郡王阿史那什缽艸必去世。
十二月十七日,駕到溫湯。十八日,在驪山打獵。二十一日,按等級賜給新豐高年人綢緞。二十三日,從溫湯回來。
六年(632)春正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
二月二日,設(shè)置太師、太傅、太保官員。四日,開始設(shè)置律學(xué)。
三月十五日,駕到九成宮。
六月十七日,酆王元亨去世。二十九日,江王囂去世。
冬十月五日,從九成宮到來。
十二月二十二日,皇上親自審查并記錄囚犯的罪狀。把死罪犯人二百九十人歸送到家,命令他們明年秋末來受刑。以后死罪犯按期到來受刑,皇上詔令全部寬恕。
這年,黨項羌歸附者三十萬人。
七年(633)春正月十日,詔曰:“宇文化及及其弟智及、司馬德戡、裴虔通、孟景、元禮、楊覽、唐奉義、牛方裕、元敏、薛良、馬舉、元武達、李孝本、李孝質(zhì)、張愷、許弘仁、令狐行達、席德方、李覆等,大業(yè)末年,都擔(dān)任各種官職,有的人在隋朝結(jié)一代之恩情,擔(dān)負重任于一時;竟然包藏禍心,不思忠義,竟在江都施行叛逆殺了皇帝,罪行超過閻樂、趙高百倍,罪惡比食父母不仁不義的梟獍還要深。雖然罪惡是前代的事,歲月已久,然而天下的大惡,古往今來都要拋棄,應(yīng)該將他們處以重刑,以勉勵臣子之節(jié)概。他們的子孫都不準(zhǔn)做官,不要錄用議定官爵。”這天,皇上制《破陣樂舞圖》。二十三日,賜京城宴飲三天。
二月十九日,天上降下黃土。三月八日,薛延陀派使者前來朝見。三月十三日,秘書監(jiān)、檢校侍中魏征被任命為侍中。三月十六日,直太史、將仕郎李淳風(fēng)鑄造成渾天黃道儀,上奏皇帝,放置在凝暉閣。
夏五月七日,駕到九成宮。
八月,山東、河南三十個州大水,派使者救濟撫恤。
冬十月十六日,皇上從九成宮回來。
十一月三日,頒布新定的《五經(jīng)》。十八日,開府儀同三司、齊國公長孫無忌為司空。
十二月十三日,在少陵原打獵,詔命用豬和羊祭祀杜如晦、杜淹、李綱的墳?zāi)埂?/p>
八年(634)春正月十日,右衛(wèi)大將軍阿史那吐艸必去世。二十八日,右屯衛(wèi)大將軍張士貴討伐東、西五洞反叛的獠族,平定了他們。二十九日,命令尚書右仆射李靖、特進蕭王禹、楊恭仁、禮部尚書王王圭、御史大夫韋挺、..州大都督長史皇甫無逸、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李襲譽、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張亮、涼州大都督李大亮、右領(lǐng)軍大將軍竇誕、太子左庶子杜正倫、綿州刺史劉德威、黃門侍郎趙弘智出使四方,觀察民間風(fēng)俗。
二月三日,皇太子加冠。四日,賜天下宴飲三天。三月八日,駕到九成宮。
五月一日,有日蝕。七日,皇上首次戴翼善冠,貴臣戴進德冠。
七月,開始以云麾將軍階為從三品。隴右山崩,大蛇屢次出現(xiàn)。山東、河南、淮南大水,派遣使者救濟撫恤。
九月八日,皇太子前來朝見。
冬十月,右驍衛(wèi)大將軍、褒國公段志玄擊吐谷渾,擊破之,追逐八百多里。二十九日,皇上從九成宮到來。
十一月三日,右仆射、代國公李靖因病辭官,授予特進。十九日,吐谷渾入侵涼州。二十一日,吐谷渾拘留我使者趙德楷。
十二月三日,命令特進李靖、兵部尚書侯君集、刑部尚書任城王道宗、涼州都督李大亮等為大總管,各率軍隊分途討伐吐谷渾。十四日,越王泰為雍州牧。十七日,皇帝跟從太上皇在城西閱兵演武。
這年,龜茲、吐番、高昌、女國、石國派使者前來朝貢。
九年(635)春三月,洮州羌叛亂,殺刺史孔長秀。十六日,大赦。每鄉(xiāng)設(shè)置鄉(xiāng)長一人,輔佐官二人。十九日,鹽澤道總管高甑生大破眾多的叛亂羌人。
夏四月六日,康國貢獻獅子。
閏四月二日,有日蝕。二十八日,大總管李靖、侯君集、李大亮、任城王道宗在牛心堆大破吐谷渾。
五月一日,又在烏海大破吐谷渾,追逐打擊直到柏海。副總管薛萬均、薛萬徹在赤水源又大破吐谷渾,捉住吐谷渾名王二十人。六日,太上皇在大安宮去世。十八日,李靖在西海之上平定吐谷渾,捉住了吐谷渾王慕容伏允。因為其子慕容順光投降,封為西平郡王,恢復(fù)吐谷渾本國。
秋七月二十一日,增修太廟為六室。
冬十月二十七日,在獻陵安葬高祖太武皇帝。十一月十六日,奉高祖之神主祭于祖廟。十一月九日,左仆射、魏國公房玄齡加任開府儀同三司,其余官職依舊。
十二月十二日,吐谷渾西平郡王慕容順光被其部下所殺,派遣兵部尚書侯君集率軍隊安撫,仍然封慕容順光之子諾曷缽為河源郡王,使他統(tǒng)率吐谷渾部眾。右光祿大夫、宋國公蕭王禹依舊為特進,再次令他參預(yù)朝政。
十年(636)春正月二十一日,尚書左仆射、侍中魏征奉上梁、陳、齊、周、隋五代史,詔令藏在宮中秘閣。二十二日,遷徙改封趙王元景為荊王,魯王元昌為漢王,鄭王元禮為徐王,徐王元嘉為韓王,荊王元則為彭王,滕王元懿為鄭王,吳王元軌為霍王,..王元鳳為虢王,陳王元慶為道王,魏王靈夔為燕王,蜀王恪為吳王,越王泰為魏王,燕王..為齊王,梁王忄音為蜀王,郯王惲為蔣王,漢王貞為越王,申王慎為紀(jì)王。
夏六月,以侍中魏征為特進,仍舊主持門下省事務(wù)。十四日,中書令溫彥博為尚書右仆射。十六日,太常卿、安德郡公楊師道為侍中。二十一日,皇后長孫氏在立政殿去世。
冬十一月四日,在昭陵安葬文德皇后。
十二月十六日,吐谷渾河源郡王慕容諾曷缽前來朝見。十九日,皇上親自審查并記錄囚徒的罪狀。這年,關(guān)內(nèi)、河?xùn)|流行疾病,皇上命醫(yī)生拿藥治療他們。
十一年(637)春正月一日,是朔日,遷徙鄶王元裕為鄧王,譙王元名為舒王。七日,加魏王泰為雍州牧、左武侯大將軍。十四日,向天下頒布新法令。建造飛山宮。二十八日,房玄齡等人奉上所修訂的《五禮》,詔令有關(guān)部門施行。
三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二日,皇上車駕到洛陽。十一日,改洛州為洛陽宮。二十六日,在廣城澤檢閱軍隊。二十八日,回宮。
夏四月十日,雷震動乾元殿前槐樹。十二日,詔令河北淮南舉薦孝敬父母尊敬兄長稟性淳厚,并且熟悉時事;儒家學(xué)術(shù)完備,可以為人之楷模;文辭秀逸優(yōu)美,具有著述之才干;通曉理解國家之政策法令,可以托付尊敬的人;并且品行修養(yǎng)有所成就,被鄉(xiāng)里閭巷所推崇的人,給予專車將他們送到洛陽宮。
六月一日,尚書右仆射、虞國公溫彥博去世。四日,皇上駕到明德宮。六日,規(guī)定制度,諸王為世襲封贈的刺史。十五日,規(guī)定制度,大功臣為世襲封贈刺史。改封任城王道宗為江夏郡王,趙郡王孝恭為河間郡王。十六日,改封許王元祥為江王。
秋七月一日,長期下大雨,谷水漫入了洛陽宮,水深四尺,毀壞了左掖門,毀壞宮寺十九所;洛水漲滿,沖漂了六百家。八日,詔命因為水災(zāi)命百官上封章奏事,盡情說明朝政得失。十五日,車駕回宮。二十日,廢棄明德宮及飛山宮之玄圃院,分配給遭水災(zāi)之家,又按等級分賜綢緞。二十四日,在亳州修老君廟,在兗州修宣尼廟,各給二十戶的租稅來祭祀。涼武昭王墓接近墳?zāi)沟亩畱舯幻獬x稅充當(dāng)守衛(wèi),又禁止放牧打草砍柴。
九月六日,黃河泛濫,沖壞了陜州河北縣,毀壞了河陽中氵單等地。皇上駕到白司馬坂觀察水災(zāi),按等級賜給遭水災(zāi)之家糧食布匹。
冬十一月十一日,皇上駕到懷州。十五日,皇上在濟源打獵。二十六日,車駕回宮。
十二月十一日,百濟王派他的太子隆前來朝見。
十二年(638)春正月十五,吏部尚書高士廉等人奉上《氏族志》一百三十卷。二十二日,松、叢二州地震,毀壞了百姓房屋,有人被壓死。
二月五日,車駕回京。十三日,皇上視察砥柱,刻銘文以紀(jì)功德。十四日,夜郎獠造反,夔州都督齊善行將他們討伐平定。十五日,皇上駐扎陜州,從新橋駕到河北縣,祭祀夏禹廟。十七日,駐扎柳谷頓,視察鹽池。二十八日,因為隋鷹揚郎將堯君素忠于本朝,封贈為蒲州刺史,又任用他的子孫。
閏二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七日,皇上從洛陽宮回來。
夏五月二十五日,銀青光祿大夫、永興縣公虞世南去世。
六月二十三日,開始設(shè)置玄武門左飛騎與右飛騎。
秋七月二十七日,吏部尚書、申國公高士廉為尚書右仆射。
冬十月五日,在始平打獵,按等級賜給老年人糧食布匹。二十一日,從始平到來。二十五日,百濟國派遣使者進貢黃金甲和刻有花紋之斧。
十二月七日,右武侯將軍上官懷仁在壁州大破山獠。
十三年(639)春正月一日,是朔日,晉見獻陵。特赦三原縣囚犯以及應(yīng)判為死刑的犯人。三日,皇上從獻陵來。十四日,加房玄齡為太子少師。
二月三日,停止世襲刺史。
夏四月五日,皇上駕到九成宮。十一日,阿史那結(jié)社爾冒犯禁軍軍營,判以死刑。
從去年冬天不下雨直到今年五月。十二日,皇上避開正殿,命令五品以上官員上封章奏事,自己減少膳食免除徭役,分派使者救濟撫恤,申理冤屈,這才下雨。
六月二十五日,封皇弟元嬰為滕王。
秋八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十日,立右武候大將軍、化州都督、懷化郡王李思摩為突厥可汗,率領(lǐng)所部在黃河以北建立將軍的大旗。冬十月十五日,皇上從九成宮回來。
十一月十三日,侍中、安德郡公楊師道為中書令。
十二月九日,吏部尚書、陳國公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率軍隊討伐高昌。七日,封皇子福為趙王。十四日,州都督王志遠有罪被處死。詔令在洛、相、幽、徐、齊、并、秦、蒲等州都設(shè)置常平倉。二十一日,吐谷渾河源郡王慕容諾曷缽前來迎接未婚妻子。二十四日,皇上在咸陽打獵。
這年,滁州上報:“野蠶吃槲樹葉,結(jié)成的繭大得像柰果,綠色,總計六千五百七十石。”高麗、新羅、西突厥、吐火羅、康國、安國、波斯、疏勒、于闐、焉耆、高昌、林邑、昆明及邊遠地區(qū)的蠻夷酋長,相繼派遣使者前來朝貢。
十四年(640)春正月二日,開始命令有關(guān)官員讀時令。十六日,皇上駕到魏王泰之住宅。赦免雍州、長安獄中死罪以下的犯人。
二月十日,皇上到國子學(xué),陳設(shè)酒食以祭祀先圣先師,赦免大理寺、萬年縣關(guān)押的囚犯。國子祭酒以下及學(xué)業(yè)成績優(yōu)秀精進勤奮者加一級,按等級賜給綢緞。十三日,左驍衛(wèi)將軍、淮陽王道明送弘化公主嫁到吐谷渾。十五日,皇上到溫湯。二十四日,從溫湯回來。二十八日,皇上詔令,由于梁朝皇侃、褚仲都,周朝熊安生、沈重,陳朝沈文阿、周弘正、張譏,隋朝何妥、劉焯、劉炫等前代著名儒家,學(xué)生徒眾大多按他們的儒家道義行事,命人尋訪他們的后人。
三月二十一日,設(shè)置寧朔大使,以監(jiān)督統(tǒng)領(lǐng)突厥。
夏五月二十六日,遷徙改封燕王靈夔為魯王。
六月十九日,大風(fēng)拔起樹木。二十三日,薛延陀派遣使者前來求婚。二十九日,滁州野蠶結(jié)成了繭,總計收了八千三百石蠶繭。
八月五日,新建襄城宮。二十八日,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平定高昌,并在高昌設(shè)置了西州。
九月九日,因特殊情況赦免西州死刑罪犯。二十一日,在西州設(shè)置安西都護府。
冬十月十五日,詔以司空贈河間元王孝恭,以陜東道大行臺尚書右仆射贈鄖節(jié)公殷開山,以民部尚書贈渝襄公劉政會等功臣在高祖廟配祭。
閏十月二日,駕到同州。十一日,在堯山打獵。十七日,從同州回來。二十三日,吐蕃派遣使者獻黃金器皿一千斤來求婚和親。
十一月一日是朔日,冬至,在圓丘舉行祭祀。
十二月五日,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凱旋班師。吏部尚書、陳國公侯君集活捉高昌王麴智盛,在觀德殿獻捷,回到宗廟行飲酒慶賀之禮,賜宴飲三日。二十二日,高麗王的世子相權(quán)前來朝見。
十五年(641)春正月五日,吐蕃派遣國相祿東贊前來迎接未婚妻。十五日,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送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十九日,皇上駕到洛陽宮。
三月七日,駕到襄城宮。九日,廢棄襄城宮。
夏四月一日,詔命明年二月在泰山舉行祭祀,有關(guān)部門擬定儀禮制度。
五月十二日,并州僧道及老人等上疏極力勸諫,認為太原是皇上基業(yè)的依靠,明年登泰山封禪以后,希望時時光臨太原。皇上在武成殿賜予宴飲,因趁機隨意對侍臣道:“朕少時在太原,喜歡眾多的人在一起做弈棋的游戲,寒來暑往,將近三十年了。”恰巧宴會之中有舊認識皇上的人,互相之間親話舊事以為談笑取樂。因而對他道:“其他人說話,或許有人是當(dāng)面奉承。你們是朕的老朋友,應(yīng)以實際情況告訴朕,今天的政事,對百姓如何?人間莫非沒有疾苦嗎?”都上奏道“:今天四海太平,百姓歡樂,這是陛下的力量。臣等只剩殘年,過一天痛惜少一天,但是我們留戀圣朝的恩情教化,不知有疾苦。”因而趁機堅決請求皇上訪問并州。皇上對他們說:“飛鳥過故鄉(xiāng),留戀徘徊;何況朕在太原起義,終于安定天下,另外太原是我少小游玩觀賞之地,確是我不能忘記的。泰山封禪完畢,可望與你們相見。”于是按各個等級賜給物品。十六日,百濟王扶余璋去世。詔令立他的兒子扶余義慈繼承他的父位,仍舊封為帶方郡王。
六月十八日,詔令天下各州,舉薦學(xué)貫古今及孝敬父母尊敬兄長以及稟性淳厚、文章辭采清秀者,都在明年二月一齊集中在泰山。十九日,有彗星入太微垣。二十六日,停止祭祀泰山,避開正殿以思考有何過錯,命令掌管皇上膳食的官員減少膳食。
秋七月十五日,彗星滅。
冬十月三日,在伊闕大檢閱軍隊。四日,駕到嵩陽。十三日,還宮。
十一月五日,廢鄉(xiāng)長。十五日,還京師。十六日,薛延陀率同羅、仆骨、回紇、....、靅之部眾渡過沙漠,在白道川屯軍。命營州都督張儉統(tǒng)率所部軍迫近東邊邊境。兵部尚書李責(zé)力為朔方軍行軍總管,右衛(wèi)大將軍李大亮為靈州道行軍總管,涼州都督李襲譽為涼州道行軍總管,分道以抵御薛延陀。
十二月一日是朔日,皇上從洛陽宮回來。十七日,李責(zé)力與薛延陀在諾真水作戰(zhàn),大破薛延陀,斬首級三千多個,繳獲馬匹一萬五千匹,薛延陀本人遁逃。李責(zé)力接著在五臺縣打敗突厥思結(jié),俘獲其男女一千多人,繳獲馬匹一千多匹。
十六年(642)春正月十五日,詔命在京及各州死刑罪犯,流放到西州落戶;流放者未達到先前指定處所者,遷移到西州防邊。兼中書侍郎、江陵子岑文本為中書侍郎,專門主持機密。
夏六月七日,詔命恢復(fù)隱王建成為隱太子,改封海陵剌王元吉為巢剌王。
秋七月五日,司空、趙國公長孫無忌為司徒,尚書左仆射、梁國公房玄齡為司空。
九月四日,特進、鄭國公魏征為太子太師,主持門下省政事如先前一樣。
冬十一月四日,在岐山打獵。九日,派人祭祀隋文帝陵墓。十五日,皇上在慶善宮南門宴請武功未婚之男女。飲酒酣暢,皇上與父老流淚論敘舊事,老人們一個接一個起舞,爭著祝皇上萬壽無疆,皇上為各父老盡一杯酒。十八日,皇上從岐州回來。
十二月二十二日,駕到溫湯。二十三日,在驪山打獵,當(dāng)時陰氣寒冷昏暗,打獵圍場的警戒士兵沒有了。皇上登高見此情況,想不處罰,恐怕有損軍令,于是回馬入谷而回避之。
這年,高麗大臣蓋蘇文殺他的君主高武,而立高武兄之子高藏為高麗王。
十七年(643)春正月十七日,右衛(wèi)將軍、代州都督劉蘭謀反,被腰斬。太子太師、鄭國公魏征去世。
二月二十八日,詔令圖工在凌煙閣畫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等功臣二十四人像。
三月六日,齊州都督齊王..殺長史權(quán)萬紀(jì),典軍韋文振占據(jù)齊州守衛(wèi)自己。詔令兵部尚書李責(zé)力、刑部尚書劉德威發(fā)兵討伐他們。討伐之兵未到,兵曹杜行敏捉住齊王..投降,于是在內(nèi)侍省賜齊王..自盡。
夏四月一日是朔日,皇太子有罪,廢為庶人。漢王元昌、吏部尚書侯君集都犯了與太子勾結(jié)之罪,處以死刑。七日,立晉王治為皇太子,大赦。賜聚飲三天。八日,中書令楊師道為吏部尚書。十日,加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為太子太師。加司空、梁國公房玄齡為太子太傅。加特進、宋國公蕭王禹為太子太保。加兵部尚書、英國公李責(zé)力為詹事,仍舊同中書門下三品。十一日,皇上親自晉見太廟,為廢太子承乾之過錯而謝罪。十四日,魏王泰因罪降爵為東萊郡王。
五月十七日,皇上手詔令舉薦孝廉、秀才和特殊才能之士。
六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四日,改葬隋恭帝。十九日,尚書右仆射高士廉請求辭官,詔令以他為開府儀同三司、同中書門下三品。閏六月十一日,薛延陀派遣其兄之子突利設(shè)獻馬五萬匹、牛、駝合共一萬,羊十萬只以求和親,皇上同意。二十九日,遷徙改封東萊郡王泰為順陽王。
秋七月三日,京城謠傳道:“皇上派遣穿狗皮鐵爪的人取人心肝,以祭祀天狗。”互相驚懼。皇上派遣使者到處加以說明撫慰,一個多月才停止謠傳。二十日,司空、太子太傅、梁國公房玄齡因為母喪免職。
八月,工部尚書、鄖國公張亮為刑部尚書,參預(yù)朝政。
九月七日,遷徙庶人廢太子承乾到黔州。
冬十月十一日,房玄齡起復(fù)本職。
十一月三日,在南郊祭天。六日,賜天下宴飲三天。因為涼州獲得了吉祥的寶石,由于這特殊情況特別赦免了涼州囚犯,并且皇上親自審讀記錄京城及各州關(guān)押的囚犯,大多寬恕。
十八年(644)春正月二十七日,駕到溫泉。
夏四月八日,駕到九成宮。
秋八月二十三日,皇上從九成宮回來。二十六日,散騎常侍清苑男劉洎為侍中,中書侍郎江陵子岑文本、中書侍郎馬周同時任中書令。九月,黃門侍郎褚遂良參預(yù)朝政。
冬十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四日,初設(shè)置太子司議郎官員。十四日,駕到洛陽宮。安西都護郭孝恪率軍隊消滅了焉耆,活捉了焉耆王突騎支送到了皇上所在的地方。
十一月,車駕到洛陽宮。三十日,命令太子詹事、英國公李責(zé)力為遼東行軍總管,從柳城出發(fā),禮部尚書、江夏郡王道宗為副;刑部尚書、鄖國公張亮為平壤道行軍總管,率水軍從萊州出發(fā),左領(lǐng)軍常何、瀘州都督左難當(dāng)為副。發(fā)動天下甲士,招募兵十萬,同時奔赴平壤,討伐高麗。
十二月一日,庶人廢太子承乾死。
十九年(645)春二月十二日,皇上親統(tǒng)六軍從洛陽出發(fā)。十七日,詔令皇太子留在定州代管國事;開府儀同三司、申國公高士廉代理太子太傅,與侍中劉洎、中書令馬周、太子少詹事張行成、太子右庶子高季輔五人同掌政務(wù);以吏部尚書、安德郡公楊師道為中書令。贈殷朝比干為太師,謚號曰忠烈,命有關(guān)部門對墳?zāi)辜油粒员矶Y敬,修葺祠堂,春秋兩季用豬和羊祭祀,皇上親寫祭文來祭祀他。
三月二十四日,皇上從定州出發(fā),以司徒、太子太師兼檢校侍中、趙國公長孫無忌,中書令岑文本、楊師道跟從前往。
夏四月六日,在幽州城南誓師,因而用酒肉款待六軍而后派遣他們出發(fā)。十日,中書令岑文本在軍中去世。二十六日,遼東道行軍大總管、英國公李責(zé)力攻破蓋牟城。
五月十日,皇上車駕渡過遼河。十七日,皇上親率精銳騎兵與李責(zé)力會合包圍遼東城。借助大風(fēng)發(fā)火箭,一會兒城上平房及樓房都燒光,然后指揮戰(zhàn)士登城,這才攻克遼東城。
六月二十日,王師到達安市城。二十一日,高麗的大將高延壽、高惠真率兵十五萬來援救安市,以抗拒王師。李責(zé)力率兵奮力攻擊,皇上率軍從高峰往下沖鋒,高麗軍隊崩潰,所殺及所俘虜?shù)娜藬?shù)也數(shù)不清。高延壽等人率其部眾投降,因而命名皇上所駕到的山為駐馬畢山,刻石紀(jì)功,賜天下大飲宴兩天。
秋七月,李責(zé)力進軍攻打安市城,到九月不能攻下,于是班師回朝。
冬十月二十一日,王師回到臨渝關(guān),皇太子從定州出迎晉見。二十三日,駐扎在漢武臺,刻石以紀(jì)功德。
十一月七日,皇上駕到幽州。九日,大大用酒肉款待士兵,凱旋回軍。
十二月十四日,皇上駕到并州。侍中、清苑男劉洎因為犯罪被賜自殺。
這年,薛延陀真珠田比伽可汗死。
二十年(646)春正月,皇上在并州。十四日,派大理卿孫伏伽、黃門侍郎褚遂良等二十二人,憑借六條詔令巡察四方,貶黜升降官吏。十七日,因特殊情況赦免并州囚犯,宴請跟從官員及起義首從官員,按照官員等級賜給糧食綢緞和免除賦稅徭役。
三月七日,皇上車駕到京師。二十七日,刑部尚書、鄖國公張亮謀反,被殺。
閏三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
夏四月三日,太子太師、趙國公長孫無忌,太子太傅、梁國公房玄齡,太子太保、宋國公蕭王禹各人都辭去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的職務(wù),皇上詔令同意。
六月,派遣兵部尚書、固安公崔敦禮,特進、英國公李責(zé)力在郁督軍山北擊破薛延陀,前后共斬敵人首級五千余個,擄獲男女三萬余人。
秋八月五日,封皇孫忠為陳王。十月,駕到靈州。十一日,駐扎涇陽頓。鐵勒回紇、拔野古、同羅、仆骨、多濫葛、思結(jié)、阿跌、契艸必、跌結(jié)、渾、斛薛等十一姓少數(shù)民族各派遣使者來朝貢,上奏說:“延陀可汗不事奉大國,部落像烏鴉一樣散亂,不知他們到哪里去了。奴才等各有分得的土地,不能驅(qū)逐延陀離去,歸順大唐天子,請求設(shè)置漢人官員。”皇上詔命他們在靈州會集。
九月十五日,鐵勒各部落俟斤、頡利發(fā)等酋長派遣使者陸續(xù)到達靈州者數(shù)千人,前來進貢土特產(chǎn),趁機請求設(shè)置官員,都請求大唐皇上封他們?yōu)榭珊埂S谑潜泵嫘U夷之邦全部平伏,皇上作五言詩刻石以記敘此事。二十二日,靈州發(fā)生強烈地震,聲音很大。
冬十月,前太子太保、宋國公蕭王禹貶為商州刺史。二十八日,皇上從靈州來。
二十一年(647)春正月五日,開府儀同三司、申國公高士廉去世。十日,詔命明年二月在泰山祭祀天地。二十七日,賜京師宴飲三天。
二月十五日,詔命以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勝、高堂生、戴圣、毛萇、孔安國、劉向、鄭眾、杜子春、馬融、盧植、鄭康成、服子慎、何休、王肅、王輔嗣、杜元凱、范寧等二十一人,代代用他們的書,流傳給公卿王侯之子,從今以后凡在太學(xué)有重大事情,都命令他們在孔子廟堂配祭。二十日,皇太子在國學(xué)用芹藻一類菜蔬敬先師。
夏四月九日,在終南山上建造太和宮,改為翠微宮。
五月三日,皇上駕到翠微宮。
六月八日,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加授揚州都督。
秋七月十七,在宜君縣之鳳凰谷建筑玉華宮。二十六日,皇上從翠微宮歸來。
八月八日,詔令由于河北大水,停止在泰山筑壇祭祀天地。十七日,骨利干國派使者進貢名馬。九月十四日,封皇子明為曹王。
冬十一月二十一日,遷徙改封順陽王泰為濮王。
十二月二十六日,左驍衛(wèi)大將軍阿史那社爾、右驍衛(wèi)大將軍契艸必何力、安西都護郭孝恪、司農(nóng)卿楊弘禮為..山道行軍大總管,以討伐龜茲。
這年,墮婆登、乙利、鼻林送、都播、羊同、石、波斯、康國、吐火羅、阿悉吉等邊遠蠻夷之國,都派遣使者前來朝貢。又在突厥之北直到回紇部落之間,設(shè)置驛站六十六處,以溝通北面邊遠地區(qū)。
二十二年(648)春正月九日,中書令馬周去世。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兼檢校中書令,主持尚書、門下二省之事。十八日,刑部侍郎崔仁師為中書侍郎,參加主持政務(wù)。十七日,皇上駕到溫湯。二十七日,回宮。
二月,前黃門侍郎褚遂良重新起用為黃門侍郎。中書侍郎崔仁師除去做官的資格,流放到連州。二日,西面少數(shù)民族沙缽羅葉護率眾歸附。以他的俟斤屈裴祿為忠武將軍,兼大俟斤。七日,在結(jié)骨設(shè)置堅昆都督。二十四日,皇上駕到玉華宮。四日,按等級賜給所經(jīng)過的地方年紀(jì)老大病勢沉重者糧食布匹。二十八日,在華原打獵。
四月四日,沙漠外少數(shù)民族為爭奪在草原放馬出了邊界,皇上親自駕臨判斷,這樣以后才都順服。七日,右武候?qū)④娏航ǚ酱驌羲赏庑U,攻下他的部落七十二處。
五月二十日,右衛(wèi)率長史王玄策打擊帝那伏帝國,大破之,活捉其國王阿羅那順及王妃、王子等人,擄獲男女一萬二千人,牛馬二萬多匹送到宮闕。皇上命方術(shù)之士那羅邇娑婆在金飆門造延長壽命之藥。吐番贊普擊破中天竺國,派遣使者獻上捷報。
六月二十四日,特進、宋國公蕭王禹去世。
秋七月二十四日,司空、梁國公房玄齡去世。
八月一日是朔日,有日蝕。
九月二十一日,黃門侍郎褚遂良為中書令。十月十六日,皇上從玉華宮歸來。
十一月二十一日,眉、邛、雅三州獠造反,右衛(wèi)將軍梁建方討伐平定了他們。二十三日,契丹帥窟哥、奚帥可度者都率其部屬歸附。以契丹部為松漠都督,在奚部設(shè)置饒樂都督。
十二月九日,增設(shè)殿中侍御史、監(jiān)察御史各二員,大理寺設(shè)置平事十名。
閏十二月一日,..山道總管阿史那社爾降服處密、處月,攻破龜茲大撥五十個城,俘虜人口數(shù)萬。活捉龜茲王訶黎布失畢而歸,龜茲平定,西域震驚,副將薛萬徹脅迫于闐王伏..信入朝。七日,新羅王派遣他的相國伊贊干金春秋及其子文王來朝見。
這年,新羅女王金善德死,唐朝派人封立其妹真德為新羅王。
二十三年(649)春正月六日,俘獲龜茲王訶黎布失畢及其相國那利等人,獻到社廟以祭祀土神。
二月十一日,設(shè)置瑤池都督府,隸屬安西都護府。十二日,西突厥肆葉護可汗遣使者來朝見唐皇帝。
三月十二日,設(shè)置豐州都督府。自從去年冬天不下雨,直到這月十五日才下雨。十七日,大赦。二十三日,命令皇太子在金液門聽政。這月,太陽赤紅但無光。
四月二十五日,皇上駕到翠微宮。
五月十五日,太子詹事、英國公李責(zé)力任迭州都督。十八日,開府儀同三司、衛(wèi)國公李靖去世。二十六日,皇上在含風(fēng)殿去世,享年五十二歲。遺詔皇太子在靈柩前即位,喪事應(yīng)采用漢朝制度。保密而不發(fā)布喪事。二十七日,派遣老部下將領(lǐng)們率領(lǐng)精銳騎兵跟從皇太子先回京城,調(diào)發(fā)六府鐵甲衛(wèi)士四千人,排列在道路兩旁及安化門,加以護從這才進入;剛?cè)ナ赖幕实鄢俗R車,侍坐官員侍候御駕與往常一樣。二十九日,發(fā)布喪事。
六月一日,靈柩放置在太極殿。
八月四日,百官奉上謚號曰文皇帝,廟號太宗。十八日,葬在昭陵。上元元年(674)八月,改上尊號曰文武圣皇帝。天寶十三年(754)二月,改上尊號為文武大圣大廣孝皇帝。
史臣道:臣看文皇帝,聰明神武,得志不同一般。選拔人才不結(jié)黨,托負大業(yè)都人盡其才。所以屈突通、尉遲敬德,從仇敵轉(zhuǎn)而傾心交結(jié)愿作心腹;馬周、劉洎,從疏遠的關(guān)系而終于委任他們評量人才。終于平定國家,確實是由于這些用人之道。現(xiàn)在我試著論述一下:石基潤濕,白云興起;蟲子鳴叫,蝗蟲跳躍。即使堯、舜這樣的圣人,不能用木壽杌、窮奇這樣兇惡的人治理平定天下;伊尹、呂尚的賢能,不能輔佐殘暴的君王夏桀、殷紂而使國家昌盛。君臣的良好關(guān)系,遭遇是這樣難啊!以至于挖眼、剖心、抽筋、喂蛇,確實是由于遭遇的君王不同啊。憑借房玄齡、魏征的才智,不超過孔丘、孟軻,但能夠遵從皇上庇護民眾,這是遇到好的時機啊!
有人說:憑借太宗的賢德,不被兄弟所愛,不能給兒子以良好的教育,什么原因呢?曰:是的!舜不能給四個罪人以仁愛,堯不能教育好兒子丹朱,這是先前的歷史記載。正當(dāng)神堯受讒言的年代,當(dāng)建成忌妒太宗功績的時候,暫且除去畏懼、威逼,誰還能顧上分崩離析。變故的興起,災(zāi)禍馬上臨頭,不憂慮傾巢覆滅之禍,難道會考慮“尺布”童謠兄弟手足之情嗎?廢太子承乾之愚昧,圣賢的父親文皇帝也不能改變啊!假若文皇帝自己在兒子中確定繼承人,不在高麗擴大領(lǐng)土,放縱欲望,用人惟才像貞觀初年,聽取意見能像對待魏征的時候。這樣較之世襲的周武王姬發(fā)、周成王,還會有更多的美德;較之漢文帝、漢武帝的寬大胸懷,他們也會感到德行有虧而慚愧。根據(jù)文皇帝的一生能當(dāng)機立斷而不疑惑,能很好地聽取意見,千載以來值得稱贊的,只有文皇帝一人罷了。
贊曰:姬昌、姬發(fā)開國,一門有三位圣人。周文姬昌定了周武王的君王地位,兄弟友愛之情便不好了。管叔、蔡叔已經(jīng)被殺,周成王、周康王的王道才成為正統(tǒng)。貞觀的風(fēng)氣,到今天人們還歌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