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如雪疊江風,社過高秋萬恨中。
明日便隨江燕去,依依俱是故巢空。
江風卷起層層浪花如雪般翻涌,在這深秋的社日里,心中卻充滿萬般愁緒。 明日我將隨江燕一同離去,依依不舍地望著那已空的舊巢。
首句"浪花如雪"以動態畫面開篇,用"疊"字強化浪濤洶涌之勢,暗喻宦海沉浮。次句點明時間(秋社)與心境(萬恨),形成強烈反差。三四句轉寫離別,"江燕"既是實景又含比興,"俱是空"三字收束全篇,既寫燕巢亦寫人生,體現詩人對命運無常的深刻感悟。全詩僅28字,卻通過精準的意象選擇,完成從宏闊自然到細膩情感的升華。
前兩句以壯闊的江景反襯內心孤寂,"萬恨"直抒貶謫之悲;后兩句以"江燕"自喻,用"故巢空"暗指政治失意。全詩借物抒情,將自然意象與人生際遇緊密結合,語言簡練而意境深遠,展現了晚唐詩含蓄沉郁的風格。
此詩作于裴夷直被貶循州(今廣東惠州)期間。社日宴飲本是歡聚之時,詩人卻因貶謫之痛觸景生情,借江燕離巢抒發對故土的眷戀和巢抒發對故土的眷戀和宦途漂泊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