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彩冰姿號女華,寄身多是地仙家。
有時南國和霜立,幾處東籬伴月斜。
謝客瓊枝空貯恨,袁郎金鈿不成夸。
自知終古清香在,更出梅妝弄晚霞。
白菊如冰雪般晶瑩的姿態被稱為“女華”,常生長在隱士仙人的居所。 有時它在南國的寒霜中佇立,又或在東籬邊與斜月相伴。 謝靈運的瓊枝空留遺憾,袁宏的金鈿也難夸耀其美。 它自知永恒的清香永不消散,更在晚霞中綻放如梅花般的妝容。
本詩核心在于“以菊喻人”。前兩聯通過空間轉換(地仙家→南國→東籬)展現白菊的廣泛適應性,象征詩人隨遇而安的心境。后兩聯用對比手法:謝、袁的“空貯恨”“不成夸”反襯白菊的自信從容,尾句“弄晚霞”的“弄”字尤為精妙,將靜態的花寫出動態生命力。全詩結構上遵循“狀物—用典—抒懷”的經典詠物模式,體現張賁對六朝詠物傳統的繼承與發展。
全詩以擬人手法塑造白菊超凡脫俗的形象。首聯以“雪彩冰姿”定調,突出其仙氣;頷聯用“和霜立”“伴月斜”展現孤傲;頸聯借謝、袁典故反襯其天然之美;尾聯“清香”“梅妝”雙關,既寫花之永恒,又暗含詩人自況。語言清麗,意境空靈,體現晚唐詠物詩“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特點。
此詩為唐代詩人張賁酬和友人陸龜蒙(字魯望)的詠白菊之作。晚唐時期,詠物詩盛行,詩人常借物抒懷。張賁通過白菊的冰姿清香,暗喻自身高潔品格,同時呼應陸龜蒙原詩的隱逸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