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煙冪冪久縈恨,楚柳綿綿今送歸。
回避江邊同去雁,莫教驚起錯南飛。
巴地的煙霧長久地纏繞著離愁別恨,楚地的柳枝輕柔地送別我北歸。 我避開江邊同行的雁群,莫要讓它們受驚而誤飛向南方。
全詩通過“煙”“柳”“雁”三個意象層層遞進:首句以滯重的煙霧喻愁緒難消,次句以柔柳的動態反襯歸途輕快;后兩句轉而寫雁,詩人主動“回避”的行為,既表現對自然的體貼,又暗含怕觸景傷情的心理。末句“錯南飛”一語雙關,既指雁的飛行方向,也隱喻人生選擇,體現晚唐詩風的含蓄深沉。
詩中“巴煙”“楚柳”以地域風物烘托離愁,“久縈恨”與“今送歸”形成時間對比,凸顯漂泊之久與歸心之切。后兩句以“避雁”的細膩舉動,展現詩人對自然的敬畏與內心的孤獨,語言含蓄而意境深遠。
此詩作于司空圖晚年從南方返回北方故鄉途中。詩人歷經戰亂漂泊,借煙柳、歸雁等意象,抒發對故土的眷戀與羈旅的孤寂,同時隱含對時局動蕩的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