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黍長添不盡杯,只憂花盡客空回。
垂楊且為晴遮日,留遇重陽即放開。
釀好的黍酒總能斟滿飲不盡的酒杯,只擔憂春花凋盡后客人空手而歸。 垂楊暫且為晴日遮陰,待到重陽佳節時便任其自由舒展。
首句"釀黍長添不盡杯"以具體物象展現宴飲之盛,第二句"只憂花盡"突然轉折,揭示繁華背后的隱憂。后兩句運用擬人手法,將垂楊寫得有情有義:既體貼地為游人遮陽,又懂得在重陽時節適時退場。全詩通過"酒-花-柳-重陽"的意象鏈,完成從物質享樂到精神超脫的升華,最終落腳于對自然時序的敬畏與順應。
前兩句以"酒"與"花"為意象,形成物質豐足與精神空虛的對比;后兩句借垂楊的"遮"與"放",暗喻對自然規律的順應。全詩語言平實卻含多重意蘊:既流露及時行樂之思,又暗藏歲月無情之嘆,更以重陽為節點,寄托著對未來的期許。
此詩作于唐代,詩人司空圖晚年隱居期間。詩中通過描繪酒宴與自然景物的互動,暗喻對時光流逝的隱憂和對自由生活的向往,反映了亂世中文人既想超脫又難舍塵世的矛盾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