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明知是暗投,兩行清淚語前流。
云橫新塞遮秦甸,花落空山入閬州。
不忿黃鸝驚曉夢,唯應杜宇信春愁。
梅黃麥綠無歸處,可得漂漂愛浪游。
明知前路是徒勞的投奔,仍忍不住兩行清淚在話語前流淌。 云霧橫亙在新關塞遮蔽了秦地,落花飄零在空寂的山中飛向閬州。 惱恨黃鸝驚擾了清晨的夢境,唯有杜鵑的啼聲訴說著春日的哀愁。 梅子黃時麥苗青綠,卻無處可歸,是否該放任自己漂泊浪游?
本詩需重點關注三重轉折:首聯直抒胸臆的“淚”與“暗投”構成情感張力;中間兩聯通過空間意象(秦甸、閬州)與聲音意象(黃鸝、杜宇)的疊加,將個人愁緒擴展為時空交織的蒼茫感;尾聯以反詰作結,留下開放式思考。教學中可引導學生對比李白《蜀道難》的豪放與鄭谷此詩的婉約,體會時代變遷對詩風的影響。
全詩以“明知暗投”開篇,奠定悲涼基調。頷聯以“云橫”“花落”的意象勾勒蜀地險峻荒寂,頸聯借黃鸝、杜宇的啼鳴烘托愁緒。尾聯“梅黃麥綠”以樂景寫哀,反問句式強化了浪游的彷徨。鄭谷善用比興,將地理風物與個人情感交融,展現晚唐詩含蓄深婉的特質。
此詩作于鄭谷游歷蜀地期間。晚唐社會動蕩,詩人仕途失意,詩中“暗投”“無歸處”等語,既是對蜀道艱險的感慨,亦暗含對自身命運的無奈,反映了亂世文人的漂泊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