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篷又泛曾行路,這身世,如何去。
去了還來知幾度。
多情山色,有情江水,笑我歸無處。
夕陽杳杳還催暮,練凈空吟謝郎句。
試禱波神應見許,帆開風轉,事諧心遂,直到明年雨。
小船再次漂蕩在曾經(jīng)走過的水路,這漂泊的身世,該如何安放? 離去又歸來,不知已有多少次。 多情的山色,含情的江水,仿佛在笑我無處可歸。 夕陽漸遠,催促著暮色降臨,我空自吟誦著謝靈運的詩句。 試著向波神祈禱,或許能得應允: 風轉帆開,心愿達成,直到來年春雨時節(jié)。
此詩以水路行舟為線索,采用“現(xiàn)實—感慨—祈愿”三層結構。首三句直述漂泊現(xiàn)狀,中間“多情”三句移情于景,轉折自然。后段通過“夕陽”“練凈”營造暮色蒼茫的氛圍,最終以向波神禱告收束,體現(xiàn)古人“天人感應”思想。講解時可重點分析“笑我歸無處”的擬人手法,及“帆開風轉”中“風”的雙關意義(既指自然風,亦喻人生際遇轉變)。
全詩以“小篷”起興,通過水路漂泊的意象,勾勒出詩人輾轉流離的人生軌跡。“多情山色”二句擬人化自然,反襯自身孤獨,情感細膩。后段借“謝郎句”顯文人雅趣,末句“直到明年雨”以虛寫實,暗含對未來的渺茫期待。語言清麗,意境空靈,將羈旅愁思與自然景物交融,體現(xiàn)宋詞含蓄深婉的特色。
此詩為宋代詞人李之儀所作,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不詳。從內(nèi)容看,應是作者漂泊途中觸景生情之作,表達了對羈旅生涯的無奈和對歸隱的向往。李之儀晚年屢遭貶謫,詩中“身世”“歸無處”等語,可能暗含其仕途失意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