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義朝中國,殊恩及遠臣。
鄉心遙渡海,客路再經春。
落日誰同望,孤舟獨可親。
拂波銜木鳥,偶宿泣珠人。
禮樂夷風變,衣冠漢制新。
青云已干呂,知汝重來賓。
懷著忠義之心朝見大唐,皇恩浩蕩惠及遠臣。 思鄉之情隨海波遙寄,客途漫漫又逢一春。 落日余暉誰與我共賞?孤舟漂泊唯覺可親。 拂浪銜木的飛鳥掠過,偶遇泣珠的鮫人夜宿。 禮樂教化改變蠻夷風俗,衣冠制度仿效漢家新制。 青云已觸及天象祥瑞,知你必將再度來訪。
本詩可從三個層面解讀:表層是送別場景的時空敘事("客路再經春"),中層是文化碰撞的隱喻("衣冠漢制新"),深層則是天下秩序的意識形態表達("青云干呂")。詩人巧妙將政治話語轉化為詩意表達,如用"殊恩"暗喻朝貢體系,以"孤舟"反襯帝國宏大空間。最后"重來賓"的預言,既是對友人的祝福,更是對唐王朝向心力的自信宣言。
全詩以"奉義"開篇,凸顯政治外交的莊重性,后轉入細膩的抒情。"孤舟獨可親"以反差手法強化羈旅孤獨,而"拂波銜木鳥"兩句用神話意象營造奇幻色彩。尾聯"青云已干呂"既實寫天氣,又暗喻文化感召力,體現盛唐"萬國來朝"的氣象。對仗工整處如"禮樂夷風變,衣冠漢制新",彰顯文化輸出的自豪感。
此詩作于盛唐時期,新羅(今朝鮮半島)作為唐朝藩屬國頻繁遣使朝貢。金卿為新羅使臣,完成使命歸國時,詩人以朝廷官員身份相送,表達對異國友人的惜別之情,同時展現大唐的文化自信與開放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