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鳴夜角,驅馬背城濠。
雨后寒流急,秋來朔吹高。
三山期望海,八月欲觀濤。
幾日西陵路,應逢謝法曹。
夜風中號角聲蕭蕭響起,我驅馬離開城濠踏上旅途。 雨后寒流湍急奔涌,秋日北風呼嘯高昂。 遙望三山之外期待見到大海,八月時節正欲觀賞錢塘江潮。 不知幾日后行至西陵路,能否與謝法曹再度相逢。
此詩需注意三個層次:表層是秋日送別的場景描寫,中層通過"三山""觀濤"展現越地特色,深層蘊含出世(仙山)與入世(赴任)的哲學思考。技法上,"欲觀濤"的"欲"字巧妙連接現實與期待,"應逢"的不確定性強化了別情。比較閱讀可參考李白《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中"揮手杭越間"的類似地理意象運用。
全詩以"蕭蕭"角聲開篇,奠定蒼涼基調,通過"寒流""朔吹"強化秋意。頸聯轉折,以"三山""觀濤"的壯闊意象打開空間格局,尾聯用謝靈運典故暗贊友人風雅。藝術特色有三:1)聽覺(角聲)與視覺(潮水)意象交織;2)實寫秋景與虛寫仙山結合;3)結句用典不著痕跡,體現唐代送別詩"哀而不傷"的特質。
此詩作于唐代宗大歷年間,皎然在吳越地區游歷時。劉司法為作者友人,將赴越地(今浙江紹興一帶)任職。詩中"八月觀濤"指向錢塘江潮,結合"西陵"地名可知送別地點在杭州附近。皎然通過秋景描寫與仙山典故,既表達惜別之情,又對友人赴任越地充滿詩意的期待。